2025年2月24日发布的Access Now和#KeepItOn联盟的新报告《胆大妄为的罪犯、危险的社区:2024年的互联网断网》揭露了全球政府如何在54个国家实施了至少296次互联网强制断网,造成跨境混乱、加剧冲突期间的创伤并破坏了全球数百万人的生活。
该报告显示,2024年是有记录以来互联网断网最严重的一年,更多国家发生互联网断网事件,断网国家更多,断网范围也更广。这是全面创纪录的一年,进一步证明互联网断网的祸害是对全世界人权和人类生命的不屈威胁。
2024年,Access Now和#KeepItOn联盟记录了54个国家的296次断网事件,超过了2023年39个国家的283次断网记录。与2022年的最高记录(40个)相比,发生断网的国家数量增加了35%,其中7个国家加入了首次断网名单。随着这一年接近尾声,47次断网持续到2025年,其中35次已经持续了一年多。
冲突连续第二年成为互联网断网的主要导火索,肇事者扩大了在战争、冲突和暴力局势中切断网络连接的手段,从干扰设备和剪断电缆,到破坏基础设施和破坏互联网服务提供商。与此同时,我们看到跨境断网事件呈惊人增长趋势,8个国家实施了25次此类断网,影响到13个国家的人们。其中包括俄罗斯在乌克兰、以色列在加沙以及泰国和中国在缅甸实施的断网。这些断网的跨境性质使生活受到干扰的人们更难获得补救,肇事者也更难被追究责任。
自2018年以来,印度首次从全球断网国家耻辱榜的第一名跌至第二名,尽管该国当局仍然实施了至少84次断网,这是民主国家中断网次数最多的一次。位居榜首的是缅甸,该国至少有6名肇事者,以军政权为首,对缅甸人民实施了85次断网,尽管军政府通过暴力政变夺取政权四年后,缅甸人民仍继续勇敢地反抗日益压迫的独裁统治。巴基斯坦实施了21次断网,是该国实施断网次数最多的一年,而俄罗斯实施了19次断网,其中包括在乌克兰实施的7次断网,这是其正在进行的全面入侵的一部分。
尽管#KeepItOn联盟不断努力记录互联网切断对人类造成的危害并推动共识,但最新调查结果显示,肇事者仍在加大力度压制、审查和压制人们——而且这样做是不受惩罚的。但我们任何人都不应该在彻底结束互联网断网的斗争中松懈。
正如我们在今年的报告中分享的证言所表明的那样,断网的危害是无数的、持久的和深远的。自2016年以来,总共记录了1754次断网, 每一次背后都是人们和社区与世界和彼此隔绝的故事。他们的故事清楚地表明:即使一次断网也太多了。
情况每况愈下
值得注意的是,在2024年看到了两起犯罪分子针对缅甸LEO卫星互联网服务的案例,因为当电信网络被切断时,人们依赖这些服务——这是第一次记录这种类型的攻击,随着越来越多的人通过卫星互联网连接,这是一个值得监测的发展。
其他主要触发因素包括抗议(74次断网)、考试(16次断网)和选举(12次断网)——在所有这些情况下,切断信息获取渠道都会产生深远而严重的后果。
延续多年来令人震惊的破坏性趋势,当局频繁实施封锁以掩盖严重侵犯人权的行为,例如杀害抗议者、空袭平民和阻止人道主义援助。总共记录了17个国家发生严重侵犯人权行为时发生的72起断网事件。
2024年还创下了平台封锁使用量的新纪录,共有35个国家/地区记录了71次封锁。这种封锁与完全切断互联网一样不可接受;当局经常封锁通信平台(例如流行的社交媒体网站或消息服务),以控制信息流或针对使用特定平台的人。值得注意的是,X平台首次成为全球封锁最多的平台,这与该平台内容治理的一段时期退化有关。与此同时,与X一起, Signal和TikTok的封锁百分比较上一年增幅最大。
公民社会反击
尽管断网国家不断改变策略并变得更加老练,但阻止断网并追究违规者责任的集体努力也在不断加强。2024年,民间社会再次挺身而出。#KeepItOn联盟监测了25个国家的高风险选举,以倡导反对断网,谴责中东和北非(MENA)地区及其他地区与考试相关的断网,并记录了直接受到断网影响的人们的故事。
在技术测量方面,开放网络干扰观测站(OONI)推出了一项新计划,以加强社区驱动的审查测试,而IT服务提供商Cloudflare则以12种语言提供其关机跟踪工具。与此同时,#KeepItOn联盟继续与包括VPN服务提供商在内的合作伙伴合作,帮助人们规避断网,同时继续优先开展宣传简报、能力建设、战略诉讼和积极参与,以加强反对断网的联盟。
这些努力取得了一些重要成就。2024年1月,孟加拉国当局履行了确保在整个选举期间不受限制地访问互联网的承诺,尽管他们后来倒退了,在抗议活动期间实施了断网。3月,非洲人权和人民权利委员会通过了一项具有里程碑意义的决议,敦促成员国在选举期间不要实施断网。11月,在当地和国际民间社会24小时的强烈反对后,毛里求斯当局撤销了在选举期间禁止社交媒体的命令。最后,在2024年联合国未来峰会上,世界各国领导人承诺“避免互联网断网和针对互联网访问的措施”,作为协商一致通过《未来公约》和《全球数字契约》的一部分。这是一个重大胜利,也是对十年来在政府间论坛上反对互联网断网倡议的高层肯定。
对非洲民主和人权的打击
从民众运动到有争议的选举,随着政治升级继续成为非洲的头条新闻,当局越来越多地默认切断互联网,以剥夺人们的权力并切断他们的联系。调查结果显示,21次断网影响了非洲15个国家——这是该地区有史以来单年断网次数最多的一次。
主要区域调查结果:
新加入的断网国家:科摩罗、几内亚比绍和毛里求斯于2024年首次切断互联网,而黑客组织匿名者苏丹声称对导致乍得人民断网的网络攻击负责;
触发因素:抗议活动是2024年断网的主要触发因素,9个国家的当局在抗议活动和政治不稳定期间实施了12次断网。其次是信息控制断网(4次)和与选举相关的断网(3次);
根深蒂固的断网国家:尽管埃塞俄比亚政府声称恢复 互联网服务,但提格雷和阿姆哈拉的人们分别从2020年和2023年开始继续遭受断网的影响,连通性远低于冲突前的水平。乌干达连续第四年封锁Facebook的访问;
新兴断网国家:肯尼亚当局连续第二年在全国考试期间封锁Telegram,并在抗议活动中切断互联网,这也影响了布隆迪和卢旺达的连通性。在莫桑比克,当局在抗议活动之后实施了宵禁式的断网和平台封锁,而在赤道几内亚,当局于2024年7月在安诺本实施了断网,并且持续至今;
积极因素:非洲人权和人民权利委员会(ACHPR)通过了2024年第580号决议,呼吁成员国确保选举前、选举期间和选举后互联网接入的开放和安全,并在民主进程中避免切断互联网。在民间社会组织的压力下, 毛里求斯当局还撤销了封锁社交媒体平台的命令。
2024年,非洲各地实施断网:布隆迪、乍得、科摩罗、赤道几内亚、埃塞俄比亚、几内亚、几内亚比绍、肯尼亚、毛里求斯、莫桑比克、尼日利亚、卢旺达、塞内加尔、坦桑尼亚和乌干达。